2017年12月,短篇小说《猫人》在《纽约客》上发表后,在互联网的大多数角落引发了激烈的争论。
这篇文章由克里斯汀·鲁本尼安(Kristen Roupenian)撰写,讲述了20岁的大学生玛戈特(Margot)在她工作的电影院遇到34岁的老人罗伯特(Robert)的故事。他们开始发短信调情,见过几次面,然后他们刚开始的求爱以一次糟糕的约会和更糟糕的性行为告终。
鲁本尼安的这篇7200字的文章戳中了一个文化的痛处,这个文化正在对性侵犯、性骚扰和不当行为的揭露进行反思。就在两个月前,《纽约时报》记者乔迪·坎特(Jodi Kantor)和梅根·图伊(Megan Twohey)以及《纽约客》记者罗南·法罗(Ronan Farrow)发表了揭露好莱坞制片人哈维·韦恩斯坦(Harvey Weinstein)犯罪行为的文章,推动了“我也是”运动。
但猫人的约会故事并不那么清晰。它的模糊性——或者,至少,它被认为的模糊性——导致了激烈的分歧。罗伯特又是一个掠夺成性的人吗?玛戈特是跟他失散的混蛋吗?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。
美国作家兼导演苏珊娜·福格尔在《猫人》出版一周后听说了这本书。“当我加入谈话时,已经非常激烈了,”她通过zoom告诉珀斯now。
“有一整个时刻围绕着它。这个故事太不可思议了,我很激动它能出现在《纽约客》上,而不是那种通常以年轻女性的经历为中心的出版物。
“和这个故事一样有趣的是,它对人们的触发程度,以及它对人们自己的心理问题和经历有多大程度的罗夏墨迹测试。”很明显,这并不是一个人们已经谈论完的话题。事实上,他们需要有人用一个故事来打开闸门,一个足够模糊的故事,让他们可以发表意见。
加载内容……“对我来说,这真的很令人兴奋。我们有爱情故事,也有侵犯或报复的故事。谁是好人,谁是坏人,这很二元。但实际上,我认为大多数经历都处于灰色地带,当你试图让自己接受某事时,这与不同意是不一样的。”
福格尔之前曾与米拉·古妮丝和凯特·麦金农共同执导喜剧《甩了我的间谍》,并共同创作了搞笑而甜蜜的成人电影《聪明的书》,他对鲁本尼安的故事的亲切感和真实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,但却很难看出如何把它拍成电影。
她说:“我以为有人会改编它,然后把它搞砸。”“但后来我读了米歇尔·阿什福德的剧本,我真的很喜欢她的表演。”
阿什福德倾向于这个故事的惊悚元素,当玛戈特坐在一个几乎陌生的人的车里时,偏执的场景会渗入她的脑海。看到这些噩梦般的幻想在银幕上实现,福格尔将继续与CODA的艾米莉亚·琼斯和继承的尼古拉斯·布劳恩一起执导电影,挖掘了许多女性所拥有的非常真实的恐惧——“他会谋杀我吗?”
福格尔的电影比鲁本尼安的故事更广阔,鲁本尼安从玛戈特的角度呈现了一切。为了让它成为一部电影,福格尔必须扩展罗伯特的视角,并增加第三幕。
“(在短篇小说中),了解罗伯特的窗口在最后一条短信中,这就是人们离开并谈论他们认为这意味着什么的原因。但对于一部电影来说,你必须与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(布劳恩)抗衡,他扮演罗伯特,他问了罗伯特的心理问题,你必须回答这些问题。
“所以,你必须对罗伯特的生活更加感同身受,更加深入内心。”
但更重要的是电影制作和导演演员的实用性,通过给罗伯特一个视角,福格尔与故事出版后的激烈讨论进行了对话。
“这个故事在意义上是如此有争议和有争议。就连非常赞同‘作者之死’(观点)的克里斯汀也说过,‘当我写了那个故事并发表的时候,它就不再是我的故事了,我怎么想并不重要,全世界都可以辩论。’”
福格尔补充说,第三幕的加入是对这种文化对话的回应。她说:“这是一种承认围绕这个故事的讨论和热情的行为。所以,有很多男性对这个故事感到愤怒,或者他们对X、Y或z感到委屈。如果这就是罗伯特的心理,让我们听听他是怎么说的。它很清楚人们对这个故事的反应。”
她还想重现一些人为玛戈特辩护和一些人为罗伯特辩护的效果。她不想把罗伯特塑造得太反派了,“因为那样他很容易被男性观众忽视,我想让他们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行为,即使他们是好人。”
《猫人》出版一个月后,也就是2018年1月,演员、电影制作人和喜剧演员阿齐兹·安萨里(Aziz Ansari)成为一篇文章的主题,详细描述了一位年轻女子与他约会的经历。这名23岁的女子说,他强迫她发生性关系,并没有注意到她不舒服的非语言暗示,但她没有让他停止。
他被指控的行为本身并不是不当行为,但它引发了与“猫人”类似的讨论,探讨了男女之间的权力不平衡,即使是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。
福格尔说,当安萨里的文章发表后,她和朋友们谈了很多关于这个故事的棘手之处。“人们会低声说,‘我认为这是一个微妙的情况。我们能谈谈它是如何有层次的吗?或者“我们能不能谈谈我们都有多像那个女人?””
“所以,作为那个女人,尽管我们有过这样的经历,但我们也不觉得自己被侵犯了。”
福格尔的《猫人》电影与鲁本尼安的《猫人》短篇小说在一个非常不同的时代和文化时刻上映。
福格尔认为,在“我也是”(MeToo)运动的高潮时期,几十年乃至几个世纪的虐待和压迫一旦被闸门打开,就会产生很多愤怒。
“女性的声音终于被听到了。那是一个强势女性角色踢人屁股,踢男人屁股,拿走他们的东西,让男人承担责任的时代。所有这些都很重要且有效,但这不是唯一的故事。
“人们已经准备好接受更微妙的看法,因为我们已经把钟摆摆回了‘现在是我们发言和倾听的时候了’。”人们想要谈论真正真实的东西。
“人们想要谈论灰色地带,因为那是我们大部分的经历。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过布里奇顿式的爱情或性侵。我们处于中间,导航或质疑或试图给我们的经历贴上标签。
“既然我们有了谈论极端事物的语言,我们就可以谈论微妙的东西,如果适用的话,我们可以从更极端的语言中吸取教训。”但我们并没有陷入只讨论极性的窠臼。”
《猫人》现在正在电影院上映